寒意并未消退反而被战场的轰鸣与嘶喊催得越发凝重。
潞王目光越过被挑翻的重甲与飞散的战马看见八旗甲士的眼睛里燃起一种近乎病态的狠光——那不是恨甚至不再是血勇而是被逼入绝境的兽性疯狂。
他们不再顾及破阵的章法不再计较队形的整齐每一次挥刀、每一次马蹄碾压都是要换出一条生路即便是用十条命去铺哪怕铺的是同袍的尸骨。
前排的甲骑已与潞王亲卫绞杀成一团第二排、第三排的骑队却像巨浪毫不犹豫地压了上来。
被撞翻的尸骸与战马残肢在马蹄与铁螯的重压下被碾成稀泥泥浆夹着温热的血流顺着冻裂的沟渠汩汩淌动。
空气如同一个用血蒸的蒸笼——焦糊的木片味、破裂的皮甲味、刚斩开的血肉味混作一团令士卒们呼吸时嗓子被烈火烫过一般。
唐王右翼的阵旗开始倾斜。
那面宽大的“唐”字旗被斜斩一口旗舌在风中勉强挣扎一名传令正欲冲上去胸口已被流矢钉穿整个人连同旗杆一起倒了下去。
冲上的八旗骑兵甚至懒得看他一眼刀锋斜削直接将挡路的数名长枪兵劈翻。
“稳住!稳住!”唐王在马背上竭力大喊可他身下的马已被惊得耳根贴颈不停倒退。
两翼战线肉眼可见地被往内凿像湿土上被凿进两道细槽。
桂王的轻骑本是一股锐利的钩刃试图从右翼撩开一条血线。
最初他们确实割破了八旗骑阵一角令数名甲士坠马;然而不到片刻新涌上的八旗骑兵便硬生生填平那个缺口用比刚才更毒辣的横斩将桂王轻骑切成数截。
阵形崩塌的那刻弓弦声骤然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压抑不住的惨叫。
战线的崩动像传染病般从一个缺口迅速蔓延至整个平面。
唐王的左中翼被八旗骑潮逼得全线缩退原本并肩的战阵之间出现了一臂的空隙而在战场上这样的空隙往往只需一匹快马就能撕成巨口。
八旗甲士抓住空隙斜插入列人马刀一体将整个方阵剖开再绞碎。
潞王亲眼看见一列七人的刀盾手被三名甲骑刺入冲散。
那位列首的老兵在最后一息仍用圆盾死挡刀锋背上被同阵的长枪误刺倒下后瞬间被奔蹄淹没。
前排的覆灭让他身后更多的士卒惊恐后退脚下踢翻同袍尸体又推倒了还在拉弓的弩手。
一股畏惧的气息像冷雾一样爬上阵列蔓延向四面。
桂王阵地上号角被打翻在泥水里再无声息。
护卫们口中喊着“撤入第二列”可那第二列早已被涌上的溃兵挤散;有人挤上去有人被冲倒踩碎肋骨谁也顾不得谁。
只有几名骑射还在满弓回火箭矢几根几根地射入逼近的甲骑脸庞、咽喉但面对如潮而来的兵力这几支流矢就像泥牛入海。
唐王的亲卫围成圆阵箭矢从外圈一波波地射进来间或有八旗的刀锋越过盾墙将外层人直接拉下马、斩翻。
唐王的策马被惊动扬立后蹄前方三米处一匹甲马冲破最后一道拒马马镫上那柄八旗长刀已然是了无花巧的直劈。
唐王身侧的长史猛催坐骑向前以身相挡瞬息之间人连马被刀从肩到腹剖开只余唐王得以向后一拉缰脱出片刻生机。
——就在这片刻八旗的中锋彻底冲穿了藩王军的防线。
潮水般的甲骑凿开了血槽将两翼的守军切成彼此孤立的几瓣。
溃兵开始从缺口四散奔逃有的直接跳下壕沟有的丢盔弃甲连武器都顾不得带。
指挥的声音淹没在嘶喊与刀戟交击之下再高的将令也压不过求生的本能。
潞王知道如果不立刻向城中退依整个中军都会被卷入歼灭。
他一挥长刀示意亲卫护住唐王与桂王调转马头向城门方向突围。
此时的突围不是为了反击——只是要活着退回去。
后阵充任压阵的心腹精锐最先觉出端倪他们收起长矛举起盾牌牢牢顶在亲王一行两侧硬生生挡住了涌来的刀马。
盾面被斩得坑坑洼洼人却一步不退。
每退十步便有人倒下却立刻有补位者冲上。
这道血肉之墙给了亲王们进入城廓的唯一机会。
城头上的守军看见亲王旗逼近慌乱间放下吊桥。
吊桥尚未完全落平马蹄已跃上桥板桥下护城河的冰面被震得颤动溅起几片冰块。
更多的溃兵蜂拥而至互相挤压着过桥有人被挤下城壕有人从桥边被乱矢射中跌滚下去摔进河中被急流卷走。
闯入城门的一瞬潞王回望城外——八旗的铁潮已经越过最后一道拒马那些早已不顾战法的甲士正如秃鹫般在死者与伤号之间翻检砍下阻路的残尸驱马追击仍在逃窜的散兵。
更远处多尔衮立在冲锋的最前列他的披风和马脖都染着深色的血痕眼神却已经穿越了整个战场看向更南的天际。
他没有命人追入城下更没有命令围困。
他勒住战马举手示意收拢。
八旗人如退潮般缓缓抽出杀场将仍能行动的战马聚拢到一线。
有人在战地上拾起自己的同袍尸身翻身挂在马背连缰绳也不系任由队列缓慢转向。
他们要走了。
这是一场为突围而来的战斗多尔衮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金州城下和藩王军盘旋耗战。
一旦南道畅通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留在这里只会让疲惫至极的甲士和战马被更多的敌人消耗。
南方的辽阳才是他们真正的归宿。
天光渐亮金州南野已是一片狼藉。
破碎的甲片、折断的兵刃、翻白眼的尸马和混合着泥水的血涂满了每一寸土地。
原本部署整齐的拒马、炮位、箭垛全被撞毁。
兵器碎片在湿泥中半淹露出的刃口反射着惨白的晨光。
城门关闭吊桥收起城内的亲王与溃兵一边重新集结一边喘息着倾听外头的动静。
每个人的耳中似乎还留着方才那沉闷的马蹄声和惨叫——这一切仿佛还没结束但敌人却真正在远去。
城头有人探出望能看见南方旷野上缓缓远去的长列:八旗的旗帜迎风招展被破甲染得斑驳;无声的刀枪在晨曦中闪烁着微光;战马的尾鬃甩动在冻气中画出一道道白色的弧。
没有人回头。
他们的身影渐渐被晨雾吞没只留一道深深的血痕从金州城南一直延伸到天际。
金州城内外短暂的寂静后是更沉重的压抑。
唐王、桂王与潞王在城内会合面色铁青无言地看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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