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竹回到厢房时窗台上的铜漏刚滴完第七滴水。
她把信笺压在妆匣最底层手指在檀木匣的暗格里摸出个油纸包——这是今早陆昭让人送来的说是荒星黑市新到的止血草混着点甜津津的糖霜味。
她捏了捏油纸包忽然想起昨夜陆昭说的话:“母蛊需寄生于至亲血脉之人身上。
” 至亲血脉。
她对着铜镜理鬓角镜中映出耳后淡青的血管。
周氏是父亲续弦的继室论血脉与苏家并无干系可红绡蛊认主极苛……她指尖猛地掐住梳妆台边缘想起半月前父亲突然咳血周氏跪在佛堂连抄七本《往生经》却在佛香里掺了微量的迷魂草。
“原来如此。
”她对着镜中自己笑了笑眼尾的朱砂痣跟着颤了颤。
母蛊要的哪里是苏家人的血? 是周氏用迷魂草控制父亲每日取他指尖血养蛊再把蛊毒反哺到自己体内——这样一来周氏既是施蛊者又是寄主父亲才会对她言听计从。
更夫敲过三更苏晚竹端起药碗。
周氏这两日总说“偶感风寒”她作为被“接回”的继女每日亥时送药已是惯例。
药香混着夜露的凉她绕过抄手游廊特意让裙角扫过廊下石墩——守夜的婆子听见响动从耳房里探出头:“三姑娘又来送药?夫人刚歇下要不奴才帮您——” “无妨。
”苏晚竹把药碗往婆子手里一塞指尖轻轻划过她腕间的银镯“我去佛堂替夫人上炷香权当尽孝。
”婆子被银镯硌得皱眉却见她已拐进西角门。
佛堂后的青石板有三块会松动这是她昨日借送药时踩出来的。
苏晚竹蹲下身指甲抠进石缝石板下露出个半掌宽的铁环。
她深吸一口气荒星五年挖过无数地洞的手臂肌肉绷紧铁环被拽起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混着地下涌上来的霉味像极了荒星矿洞里腐烂的老鼠窝。
密道台阶很陡她扶着石壁往下走掌心触到潮湿的苔藓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银簪——簪头雕着缠枝莲此时正别在她鬓边。
“遇到暗门莲瓣转三圈。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摸出银簪在石壁上摸索到凸起的莲花浮雕逆时针转了三圈。
“咔嗒。
” 石门开的瞬间腐臭的腥气扑面而来。
苏晚竹捂住口鼻借着火折子的光看见靠墙摆着一座黑陶坛。
坛口蒙着层血红色的纱纱下有东西在蠕动像团浸在血里的蚯蚓又比蚯蚓粗上三倍每扭动一下坛身就发出“嗡嗡”的共鸣。
“母蛊。
”她喉咙发紧。
陆昭说红绡蛊喜阴果然藏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
她摸出袖中从荒星带回来的碎骨钉正欲往坛口扎身后突然响起木屐碾过青石板的声响。
“苏三姑娘好兴致。
”周氏的声音像淬了毒的针“半夜不歇倒来我院子里挖地?” 苏晚竹转身看见周氏披散着头发站在密道口月白寝衣上沾着几点药渍——正是她方才让婆子端走的那碗药。
周氏手里攥着柄青铜剑剑身上刻满歪扭的符文剑尖正对着她心口:“你当我为何每日让你送药?就是要看着你这灾星亲自把解药送进我嘴里。
没有母蛊你爹早该发现我往他茶里掺的忘忧散了到时候他想起你娘的好……”她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里爬满阴毒“你猜他会怎么处置你这个克死亲娘、克夫克弟的灾星?” 苏晚竹盯着她手中的剑。
剑刃映出她的脸苍白得像荒星冬天的雪可眼底烧着团火。
她慢慢后退半步后腰贴上陶坛袖中那瓶用荒星辐射岩熬制的溶液硌得生疼——这是她在废土时用来腐蚀金属的不知对蛊虫有没有用。
周氏的剑又往前送了寸许:“把碎骨钉放下。
” 苏晚竹忽然笑了。
她想起荒星流民抢她最后一块面包时她也是这样笑的——先示弱再咬断对方的手腕。
她松开碎骨钉任它掉在地上却在弯腰时用拇指顶开了袖中瓷瓶的软木塞。
“母亲说的是。
”她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我就是个灾星哪敢动您的宝贝蛊虫?” 瓷瓶里的液体顺着指缝渗出来带着股铁锈味的甜。
陶坛里的蛊虫突然剧烈扭动血纱“啪”地裂开道缝露出半截猩红的虫身。
瓷瓶里的辐射溶液顺着苏晚竹的指缝精准泼向黑陶坛。
腐臭的腥气中骤然炸开一声尖锐的嘶鸣蛊虫猩红的虫身撞破血纱表面腾起滋滋作响的青烟——那是辐射岩腐蚀液正啃噬它覆盖着黏液的表皮。
周氏的瞳孔骤缩成针尖。
她举着青铜剑的手在发抖发间银簪因剧烈颤抖叮当作响:“你敢毁我的蛊母!”话音未落她挥剑直刺苏晚竹心口剑身上的符文在火光里泛着青黑的光。
苏晚竹早有准备侧身撞向石壁后背擦着剑刃滑开。
后腰却撞在凸起的石棱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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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克夫命格的末日废土女第47章 蛊母现身死局重生来源 http://www.ynxmg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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